时,四目相对。月霜霜恍惚间竟在夜轻荷的眸中看见了泪光。“荷姐姐……”她定是怪自己画这些了。月霜霜无措的低下头,泪花不经意在眸中打转。
心知自己不能哭,可她忍不住。放下夜轻荷的手,月霜霜转眸朝身后的画纸看去,一张一张,画的皆是往昔月霜霜与夜轻荷的暮暮。有初见那日墙角的一瞥,有月霜霜欲替夜轻荷拭去面具上血迹却被避开的那刻,有山泉中习武,有夜轻荷打坐,月霜霜初次偷吻,有夜轻荷决然的话,亦有彼时夜轻荷那些或看书或静坐或抬眸看天……
一张张,一幕幕,带着当时的话与月霜霜的小心思,尽数被画了下来。这些年,她处理寨务,差人到处寻夜轻荷,空了,便独自到这暗洞中作画,回忆与夜轻荷在一起的幕幕。要问月霜霜对前世有何感激的,她必要说,最感激得便是自己这一手的画技。
虽然古时的毛笔初用时颇是难用,但月霜霜对夜轻荷的心,渐渐形成了这无色的墨画。月霜霜抬眸朝那些画纸看去,攥了攥拳,随即拾手撕下,一张,两张……
“霜儿!”蓦地,月霜霜腰间的盘缠伴着那阵轻唤止住了月霜霜的动作,夜轻荷将下巴轻抵在月霜霜的肩头,不断的唤着“霜儿。”
每一声,皆如敲打在月霜霜的心尖,月霜霜僵直的身子渐渐回转,手中攒着那撕下的画纸。两人相对,夜轻荷久忍不下的泪终是滴落,月霜霜见此忙慌张不已的拾指拂去,可不论如何拭亦拭不完。
月霜霜急的快要哭了,夜轻荷却是不住的摇头,笑着。收住心中的波涌潮绪,夜轻荷拾手拦过月霜霜的腰,朝自己怀中靠近,月霜霜瞬间睁大了双眸,在一阵震惊下,一个温热的唇便紧随而来。
夜轻荷的吻带着青涩,却亦带着激动,似是久积心间的锁被打开。待月霜霜反应过来,方攀上了夜轻荷的脖,将唇齿的吻化为了主动。
张张墨色画飘然而落,夜轻荷在月霜霜的吻下呼吸渐渐沉重,月霜霜忘情的将手移至夜轻荷腰间,攀起她朝墙面而去,月霜霜护着夜轻荷的头,靠在墙上,另一只手顺势便欲朝夜轻荷的衣口去。
夜轻荷反应过来,忙推开月霜霜,一手抓着衣口,一手喘着灼气,面上尽是情迷,甚是勾人。
月霜霜这才发觉自己适才的举动,忙上前朝夜轻荷低喃道,“对,对不起,我……”是了,古时女子甚介怀清白,自己又怎能像前世般!月霜霜想到这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。
稍稍缓过气息的夜轻荷整理着衣口,朝月霜霜走去,拾手抬起那人的下巴,让其直视自己,睨眸道,“我竟不知,霜儿的吻技,这般了得,手法亦……这般娴熟?”
月霜霜闻言心下一滞,下意识的喉间一紧,心道,遭了,轻荷莫不是误会我了!夜轻荷却未等月霜霜开口,继而欠身靠近月霜霜的耳畔,“霜儿若想继续,还需尽数坦言先。”
夜轻荷语罢不经意在月霜霜耳畔吹了一口气,惹得月霜霜心痒难耐。夜轻荷笑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,十年未见,她可不信当年一个七岁孩童能对此事这般自学成才。
要说在这之前,她夜轻荷可以不在意,可现下不一样了,她月霜霜既是与自己有过亲密之人,那她如何皆要知晓这些年这人干了甚,从哪学得这些。
月霜霜抬眸看向夜轻荷,继而叹了一口气,换眸正色道,“好,我今日便尽数讲与你听,只是……”月霜霜顿了顿,“只是,轻荷,你断莫误会了我,我月霜霜此生,只钟情于你夜轻荷一人。”
夜轻荷闻言微滞,这口吻,神态,宛若适才自己佯睡时月霜霜所言,夜轻荷随即收了笑,颔首。
月霜霜见此方再次开口,“轻荷,你可听闻过魂穿易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