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初落音的头,叹道,“哎,咱们小落音都这般大了,师兄真是老了,老了……”初落音嗔怪的又睨了乐樊禹一眼,却并未生气。
苏韵忱看着这两人的互动,颇觉好笑,亦感这师兄妹感情之好。苏韵忱静眸朝乐樊禹看去,无不惊诧于其能凌空之法。乐樊禹似是注意到了苏韵忱的目光,须臾便再次落下了步子。
“师兄怎会在此?”初落音问道。“可是师父差师兄来寻我了?”初落音想着,自己出山去寻师叔确是耽搁了甚久。
“师父师父,你惯是挂记师父了。”乐樊禹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闲来无事,便不可来寻师妹吗?罢了,‘儿大不由娘’,师兄走了,呜呜~”乐樊禹佯着哭腔便凌步再次消失在了密林中。
“……”初落音无语的看着乐樊禹的背影,终是叹了一口气,心中说不上的有些失落落。
“对了,师妹,你若是再不回,师父便要提剑相见了~”林中倏而传来了乐樊禹悠长稚气的声音,“适才是在下失礼了,还望苏姑娘莫怪。”随着乐樊禹这最后一声落地,密林中便顷刻安静下来。
苏韵忱好笑的摇了摇头,心道真是个怪人。初落闻言一扫失落,音眉目含笑,领着苏韵忱再次朝着那石阶之顶而去。耳边的鸟鸣不断,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方出了石阶,顺着山道而行,四下不时跃出几只兽类,面对两人,皆是驻足抬眸。
山道一直通向一处院落,院子承塘而建,悬落在池塘之上,池中荷叶连连,鱼蜓肆意。院落坐北朝南,东西是不对等的台亭,坐于台亭上,可观晨起夕落,一朝一夕,岁月静好。
初落音跨步推门,苏韵忱跟在后面,入目便是屏风两对,屏风上画着的是仙鹤,仙鹤翩飞,屋中燃着淡淡的熏香,熏香悠扬。正对着屋门之处,放着一坐塌,坐塌上依躺着一背对门扉的女子,女子三千青丝洒落在榻上,双手枕于脸下,膝间的裙摆显得有些凌乱,却异常动人。
“师父。”初落音上前朝坐塌上的女子施了一礼,未闻及回应,初落音起身朝那处近了些,便是一阵淡淡的酒香,酒香混杂在熏香着,显得极淡,但初落音还是闻见了。“师父,你怎又饮酒了!”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,在那坐塌之里,便斜倒着一个酒葫芦。
川溪枫这才缓缓睁开眸,转身朝屋中看去,眸子却尽数落在了初落音身上。“音儿。”川溪枫柔美的眸中尽是波光,半敞的衣襟下隐约可见白皙细腻的肌肤,一切落在初落音眸中,敲打在初落音心尖。
初落音的心猛地跳动,她只觉面庞一阵烧,“师父!”初落音脑中一闪,想起苏韵忱尚在,忙掀起榻上的薄衣盖在川溪枫身上。川溪枫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,起身将衣襟整理好。初落音见此方退到了一旁,“师父,这是苏姑娘。”
苏韵忱不知两人的心绪,仍是淡淡的上前,朝川溪枫作揖,“在下苏韵忱,川前辈有礼。”苏韵忱抬眸朝川溪枫看去,不经惊叹。
当真是: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。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。螓首娥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
川溪枫笑着将苏韵忱扶起,“苏姑娘无须多礼。”初落音将竹榷交代之事尽数回禀了川溪枫,川溪枫颔首,“如是,音儿,你便随着苏姑娘在我天星看看罢。”
说罢,川溪枫便转身朝亭台走去,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,“天星,亦甚久未有人来了……”话落,川溪枫原本柔情的眸子便闪过一抹黯然,初落音与苏韵忱行于其后,自是未见及。川溪枫抬眸看向天边那处若隐若现的圆月,圆月与夕阳的余晖交相辉映,将整个池院洒在月日之辉中。
川溪枫收回眸中的怅惘,“音儿成婚之事,亦该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