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总手抽筋?


    尽管这十年在他身边过得不如意,但是,单舒心里知道,仅仅是爱着他这件事本身,已经让自己很满足,所以才能坚持这么多年。

    可惜,人心到底是贪婪的。

    自己也不能再这么自我陶醉下去。

    洛函和梁川回到住处,家里面只有一个管家等在门口,可是梁川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管家一个人根本搬不动。

    没办法,洛函撑起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。

    管家在车里叫了好几声梁川,他都没应。

    彻底睡熟了。

    “你扶他出来,我和你一起扶他上楼。”

    最终,洛函制止管家,说。

    “您的腿——”

    管家不敢随便答应,犹豫道。

    “无妨,只要不承受太重的力道,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只是拉伤而已,休息两三天,其实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。

    只不过梁川让他听医生的,坐在轮椅上好好休养。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没办法,不可能把梁川扔在车上不管。

    管家扶梁川下车,洛函放下拐杖去帮忙,却不想一双手突然出现夺走梁川的手臂,将人扛在肩头,问管家,“梁先生住几楼?”

    “二楼卧房。”管家和这从天而降的男人一起扶着梁川进屋。

    洛函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才重新撑着拐杖上台阶。

    没有电梯,两个成年男人扶着人高马大的梁川上二楼累得够呛。

    人安置好之后,洛函叮嘱管家,“你帮梁总收拾一下,擦把脸。”

    “是,洛先生。”

    洛函转向放下梁川后就退到房门口的男人,面色平静,“窦先生,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来人是窦氏的小窦总窦知章,尽管瘦得脱形,精神看起来却比前两天好一些。

    微微摇头,“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洛函又对他说:“我送您下楼。”

    “啊,不用,不用送我。”窦知章绞紧手指,眸光如水,贪婪看着他,“我,我自己下楼。”

    “请,窦先生。”对他的推辞,洛函未加理会,做了一个请的姿势。

    两个人出来,窦知章见他行走困难,伸手想扶,被避开,小声道: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来到楼梯口,窦知章难得坚持,鼓起勇气抓住洛函的胳膊,“真,真的不用送。我自己下去。你,你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洛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清冷之中透出不易让人察觉的一点情思,“那就失礼了,窦先生。”

    没有问他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出现在他们别墅周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窦知章往下走了一个台阶,看着洛函的脸,之后垂下目光看他的腿,问:“伤,要紧吗?”

    “谢谢关心,只是拉伤,泰半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他的目光中好像卸下了防备。

    窦知章站在楼梯上,留恋不肯离去。

    洛函安静看着,也不催促。

    窦知章捏了捏衬衣衣摆,问:“最近,过得好吗?”

    “挺好的。”至少,比你过得好。

    目光落在他的脸以及瘦骨嶙峋的手上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窦知章笑了笑。

    看着他晦涩的笑容,洛函眼神暗了暗,刚才片刻的柔情渐渐被冷酷取代,接着说:“邹海也挺好的。我们已经决定去美国结婚。”

    窦知章脸上脆弱的笑容僵住,过了一会儿,露出那令人心碎的比哭还难看的微笑,“恭,恭喜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窦先生也请尽快忘记我,往前看吧。想来,跟一个不会看不起我的人结婚,往后的人生应该不会再差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冷酷说完之后,洛函转身,用疲惫的声音道,“抱歉,我累了,窦先生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身后悄无声息,洛函也没有再看对方是否有离开。

    他们早就已经错过彼此,没有必要再牵绊下去。

    他们也已经过了需要去比较谁比谁更深情的年纪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和海琳海欣三个人一起将宋荣瑾弄到楼上。

    宋荣简他们早已入睡,家里面很安静。

    人躺好之后,三个人都重重呼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们去休息,我帮宋先生换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海琳和海欣离开后,单舒关掉房间的灯,到浴室打了一盆热水出来,身上全是烟味,得擦一擦。

    脱衣服时宋荣瑾呢喃了一句,“舒舒。”

    擦身体的手停下来,单舒借着窗外的月光,温柔看着沉睡中的男人,轻轻的,仿佛怕惊扰了他的美梦一般,叫了他一声:“荣瑾——”

    甜蜜的,让心尖颤抖的名字。

    这些年,即便在最亲密的时候,他也不敢开口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禁忌。

    全身擦了一遍后,给他穿上衣服,单舒累得身上汗湿,到浴室去洗干净穿着浴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