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昌盛回身,反手给了孙大雄一个耳光:“给脸不要脸的东西!”
孙大雄捂着脸,往前迈了一步,可下一步,终究是没敢迈出去。
都说李昌盛背后的人是个大人物,打狗还要看主人面,这个险,他不敢冒。
“老夫人,我们走。”
旁观了这一幕的孙老夫人站着没动,她看出来了,这里和现代不同。
在现代打人犯法,但在这里,并非如此。
既然如此,她又何必忍着呢?
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,可凭什么是她忍?
如此想着,孙老夫人抄起放在门边的扫帚,高高扬起,直接朝着孙大雄砸了过去:“谁是你的新娘子,呸!”
孙大雄龇了龇牙,可看了看上前一步的李昌盛,并不敢造次。
就在这时,趁着孙大雄愣神的功夫,她快步上前,抓住孙大雄的手腕,稍稍用了点巧劲儿,他的手腕就折了。
这一招,还是跟她在骨科做主任医师的老姐妹学的。
以前从未用过,现在看来,很好用。
在孙大雄嗷嗷嗷的叫声中,孙老夫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直接走人。
李昌盛目瞪口呆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,孙老夫人的行事作风让她觉得很熟悉。
再一想,这不就是王妃的翻版嘛。
有仇必报,绝不隔夜!
这俩人,还真像是母女呢。
“老夫人,您真厉害!”
“你帮了我,还没顾得上向你道谢。”
“道谢就不必了。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李昌盛笑着道。
他觉得,孙老夫人与众不同。
寻常吃白食的人他见得多了,但从未有过她这样后来又将钱送去的。
诚信的人,总让人想要去信任。
“你可以觉得是举手之劳,我却不能这么以为。日后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就是。不过,我是个大夫,除了给人看病,其他的不怎么会。这么一说,我倒希望,帮不上你。”
李昌盛笑了笑:“说也巧了,我这几日总觉得提不起力气,要不,您给我瞧瞧?”
“行。”说着,孙老夫人在路边坐下,为李昌盛诊脉。
她虽然是个妇产科的大夫,但从小跟父亲学中医,倒也懂得一些。
很快,她就有了论断:“你最近是不是睡得有点晚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晚睡易伤肝,这样吧,我开几味药给你,你去药铺抓就行。”说着,她习惯
性地去摸口袋,却什么也没摸到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,来这儿这么久,她这做大夫的习惯居然还是改不掉。
这里,哪里有能随身携带的笔呢?
刚巧这时候,她看到路旁的角落里有一堆灰烬,里面有未完全燃烧的树枝,便随手取了一根,又在路旁捡了一小截破板子,以树枝被烧着的一头为笔,在板子上写下了几味药。
“就是这些药,都不贵。去药铺抓了,三碗水熬成一碗也就是了。”
“多谢老夫人。我还要去采购一些碗碟,告辞了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在路口分开,孙老夫人继续往前走,一家店一家店地查看。
此时,她并未注意到,路上有一辆马车,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。
向前拐过一个街角之后,前面有个大宅子,她原本不准备去看的。
毕竟一般这种大宅子是不会开店卖东西的,但是,看到上面的字,她瞬间就愣住了。
博物馆。
多现代的名字啊!
她找到了!
终于找到了!
几乎是慌不择路,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那牌匾底下,举目望去。
没错,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,就是博物馆三个字!
一瞬间,她泪如雨下。
多日来,哪怕是脚底走出了水泡,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,哪怕是被人狗血淋头一般地辱骂,哪怕是心底的希望一次次升起,又一次次幻灭,她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。
她心里就是提着一口气——找到女儿!
可此时此刻,看着这三个字,她实在是忍不住。
每一个在这里的有可能是现代的人,都是她找到女儿的希望啊。
她不怕辛苦,只求一个好的结果。
就在这时,她的身后响起一声暴喝:“哪里来的小贼,竟敢偷人银两!”
哪怕这声音很大,孙老夫人也置若罔闻。
此时此刻,她只想赶紧进去,看看里面都有什么,是否可以找到现代的痕迹。
然而,她刚往前迈了两步,袖子就被人拉住了。
她有点生气,可迎面看到的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