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在数百米高楼玻璃幕墙外撑着重伤追杀目标,都没这更难熬。
聂文恍惚:“我好像看见我早就死去的奶奶了,她说要带我走,向我招手,让我过河……我现在是活的,还是死的?”
“这就是孟婆汤的味道吗?阎王殿,是这里吗阎王殿?”
商南明无声叹了口气,一手拎一个,将他们扔上沙发,又随意翻出早就不用被收起来的被子扔了过去。
别死在侦探社里。
如商南明所料,在不信邪尝试了祈行夜的手艺之后,3队几人战斗力所剩无几,奄奄一息。
别提离开侦探社返回工作了,都怕他们刚颤颤巍巍走出去,就能左脚绊右脚磕死在侦探社门口。
只能让几人留宿,睡一觉缓缓上吐下泻到虚脱的身体。
人太多,侦探社的房间虽不少,但都被祈行夜当做了书房工作间或档案室杂物间,能住人的也就主卧,以及专门为商南明收拾出来从书房改造成的客卧。
处于绅士精神,祈行夜将住宿条件更好的主卧让给了两位女士,自己则眼巴巴委屈的去和商南明挤一间客卧,在和余荼说这个决定时,祈行夜眼里都有泪光。
他两米宽的舒适大床啊!
祈行夜无声哀嚎。
他打电话问了明荔枝新床品在哪,为主卧更换了全部新床品和洗漱用具。
白翎羽瘫坐在主卧窗边的椅子上,死鱼眼看着祈行夜忙里忙外,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反倒是余荼,她看起来状态良好,虽然脸色还是比之前难看苍白,但行动能力并没有受到干扰。
祈行夜惊奇且高兴:“余队你没事吗?”
这不就说明他的手艺并没有问题,只是那几个人的体质太差不适合吃饭!
余荼双臂抱胸,斜倚在墙上:“我接受过调查局最严苛的训练,祈老板。包括毒物训练。”
她挑眉:“所有毒物,要么杀了我,要么并不影响我。想克制我的毒物,世界上也没几种。”
祈行夜:“……你已经把我做的饭归类成下毒了吗?”
余荼反问:“不然呢?”
祈行夜受到一万点暴击:嘤嘤嘤~
至于聂文和陈默,他们的条件就比较差了。
没有更多房间的情况下,只能睡在客厅沙发上。
祈行夜从角落里拽出长时间没用过的被褥,绞尽脑汁在侦探社里寻找多余能用的东西,就连羽绒服和浴巾都没有放过,铺在了沙发上和地毯上,权当做两人今晚的“床”。
陈默认真向祈行夜道谢,还让他不必担忧他们。
“3队很多任务目标都喜欢逃跑,藏身十万大山。我们日常追着他们跑,哪里都去过,睡在草丛里,沼泽旁,都是常事。能睡在有屋顶的地方,已经很幸福了。”
陈默:“我们睡一楼,也正好可以负责警戒。”
祈行夜眼睁睁看着他从不知何处摸出一把大狙,竟然和大狙并排躺进了被窝。
然后长舒一口气,面色青灰发僵,像是被毒死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死法。
——抱着自己心爱的大狙,在有屋顶的地方,躺在温暖被窝里……死去。
祈行夜:“!!!”
“你这样让我很有负罪感啊!”
他人都快惊飞了: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?!”
聂文痛苦捂脸:“有阴影了,以后都不想吃饭了……戒了。”
祈行夜:“不要放弃啊!你醒醒,再努力一下!”
“别死在我家啊!侦探社本来就闹鬼,你们要是再死在这,这房子凶名更胜了!”
聂文双手交叉胸前,紧握佛像,眉眼含笑平静,躺在客厅正中央的白色毯子上像在遗体告别:“嗬嗬,让我去死也好过吃祈老板的饭。”
“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,就是没听商长官的劝说,现在才明白,商长官永远不会出错,你可以永远信任他。但已经太晚了……”
祈行夜:“你们怎么都一副交代遗言的架势啊!”
真这么难吃吗?他怎么不觉得。
他疑惑转身问商南明:“我做饭真那么难吃吗?可能不好吃,但也不至于毒倒这么多人?”
商南明平静:“你的手艺理念太超前,是艺术品,他们无法读懂。”
祈行夜欣慰点头,刚想说什么。
后面聂文垂死病中惊坐起①,惊恐声嘶力竭:“祈行夜要做饭了吗?快,快阻止他!世界,世界要毁灭了!”
旁边陈默癫痫般乱颤,口吐白沫:“枪,把我和我枪,一起烧了。”
祈行夜:“…………”
他转身看商南明。
商南明给予肯定:“是他们太脆弱了。”
祈行夜被夸得不好意思,有些怀疑自己:“所以,我做饭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