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三处重伤,都是为朕所受。”
“朕原本不信他会谋逆,以为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自作主张倒卖军械,与樊昌勾结。”
“雍王无非就是一个约束儿郎不得力罢了,就想着下诏,传他回都城一趟,未曾想最后反倒显得朕自作多情。”
文帝望着众人:
“冯翊郡的军报,想必诸位都已经看过了,朕想听一听你们的心里话。”
三皇子率先开口:
“雍王父子有意接近何将军之女何昭君,使其与楼氏退婚,然后凭借联姻婚宴,向何将军的亲眷发难,意图胁迫何将军携手谋反。”
“这显然预谋已久,其心可诛。”
“父皇,儿臣认为应当立即发兵冯翊郡平叛,以儆效尤。”
话落,太子微微一笑:
“三弟,雍王乃是最先追随父皇大业的老臣,儿臣觉得当以招安为首,以表父皇心怀仁德,未忘旧臣情义。”
顿时,后排的小越侯暗讽:
“万事只要一到太子殿下手上,总是显得那么一团和气,可是那雍王既然能做出辜恩负得的行径,哪还讲什么君臣之义。”
三皇子赞同道:
“小越侯所言甚是,若要朝堂稳固,就必须用重典,杀一儆百。”
楼太傅婉转开口:
“雍王之悍勇绝不输戾帝,当初也唯有霍家君可以与之匹敌,三皇子,你轻易的一句平叛,谁去平?如今的朝中,已再也找不出第二个霍翀了。”
“楼太傅,这话你”小越侯刚要反驳,就被凌不疑打断:
“诸位,何将军的长子,昨晨已经战死了。”
此话一出,除了杨蛟依旧垂眸而坐,不为所动外,其余人皆心中一震。
文帝疑声道:
“什么?你怎么知道?”
凌不疑回道:
“臣认识一老友,多年来,他与臣尺素相交,他眼识过人,好游历四方,结交天下游侠,这消息便是他所结交的游侠,昨日从冯翊郡冒死送出的。”
曹成走下来接过他手上的信封,再送到文帝手中。
不多时,文帝长叹一声:
“何将军与其子侄是如此的骁勇善战,现今其长子却沉沙折戟。”
凌不疑又说道:
“何将军此番前往冯翊郡,本是为参加女儿婚宴,并未带足兵马,在得知雍王不臣之心后,拼死将雍王的兵马堵死在冯翊郡内,否则,诸位也无法在此镇定的商议,是战,还是和。”
他拱手请命:
“陛下,臣请您立即发兵驰援,臣愿带兵出征。”
程少商面带一丝自嘲:
“说到底,阿母就是瞧不上嫋嫋,不过没关系,早晚有一天我不会再碍阿母的眼,阿母自可以眼不见心不烦,也不用再为我操心。”
她一字一句的道:
“并且,彻底逃脱父母的掌握,振翅高飞,就是我想要的圆满姻缘。”
程始眉宇紧皱,没想到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已到这般程度。
萧元漪更是心中一堵,又被她这女儿戳到痛处,但无论如何,她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,与其赌气。
于是,冷声说道:
“婚姻之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只要有我在,就不会任着你任性胡为,你如今就给我回屋思过。”
程少商也没再多说什么,面无表情的施了一礼,便走出大堂。
程始见萧元漪还沉着一张脸,开口宽慰:
“元漪,嫋嫋还小,日后她会懂得你的苦心。”
萧元漪一脸的不理解:
“我只希望嫋嫋能够寻个良人,不想她自此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,可她就是不听我这个阿母的,总是和我顶撞,我能害了她吗。”
程始点头:
“我知,伱因着过去的事情,始终觉得亏欠嫋嫋,恨不得一切都代她做主,让她少走些弯路,可婚姻之事,谁又能轻易的断言是好是坏呢。”
萧元漪略显无奈道:
“我不能断言她的婚姻,可是我能断定那天家就是个龙潭虎穴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嫁过去,吃苦受罪吧。”
“这天下好儿郎多了去了,就算那四殿下长得出挑了些,对她也多有照顾,可是.她又不是没得选。”
桑舜华突然说道:
“我知姒妇下决心,那定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,也知姒妇是真心为嫋嫋想,不然怎会把跟随自己行军打仗的武婢送来随行,用于保护嫋嫋。”
“但对待嫋嫋万不可蛮干。”
“毕竟,家雀和雄鹰怎能一般养,嫋嫋的相貌秉性无不是随了姒妇,都是心似最硬,其实最软的性情啊。”
程始也劝慰:
“说的没错,嫋嫋与夫人一样,都是嘴硬心软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