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天养哈哈大笑,反问道:
“你这是在赌一个社团老大的良心吗?”
叶天鸿淡然一笑,点了点头。
“你好像很有信心。”蒋天养收敛笑容,认真说道。
这是一场心理战,输赢只在一念之间。
叶天鸿嘴角微微翘起,依然是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。
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两位大佬就这么互相看着,如同佛宗老僧入定。
不知过了多久,蒋天养身子动了一下。
“唉。”蒋天养摇头苦笑,说道:“你赢了。”
“可能是我定力不如你。”
“也可能是你手上的牌太多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充斥着苦涩。
堂堂洪兴龙头,何时想过,有一日。
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逼迫至如此窘境。
“那些都不重要。”叶天鸿缓缓起身,主动伸手,宽慰道:
“合作愉快。”
“呵呵。”蒋天养笑道:“希望你言而有信。”
静静香推门而入,身后跟着一溜子人,个个西装革履包臀裙。
蒋天养问道:“这是?”
叶天鸿介绍道:“天鸿集团的法务团队和财务团队。”
“看来你真的很早就准备好了。”蒋天养一脸无奈。
叶天鸿闻言一愣,很认真的解释道:
“我让他们出来,不是想显摆什么。”
“只是让你相信,我答应你的事情,一定会办到。”
股份交接很顺利。
两个团队齐心协力,不到两个小时就搞定了。
正如蒋天养所说,叶天鸿很早就准备好了。
早在南洋,天鸿集团的团队就通过各种手段,查清了蒋天养名下所有的产业分布。
不但准备好了股份转移文书,甚至估算好了全部股份的价值。
不多不少,刚好三个亿,美金。
....
“你这个军舰,确实不一般呐。”
“算的上别出心裁吧。”
股份交接完毕,叶天鸿带他参观一下军舰。
蒋天养有些羡慕的说道:
“南洋是个好地方。”
“与港岛文化大致相同,但天宽地广,远胜港岛这一亩三分地。”
“而且港岛人多饭少,做什么都要争。”叶天鸿认同的点了点头。
“唉。”蒋天养叹声道:
“我曾经也想过离开港岛。”
“找一处好地方钓鱼养花,过几年清净日子。”
“这些年争来斗去,每天都很紧绷。”
“实在是累的很。”
“你可能不知道,我父亲是渔民,从小我就跟着他开船出海。”
“我开船很厉害的,哈哈哈。”
“那不如去印泥或者新嘉坡生活,我来安排。”叶天鸿提议道。
蒋天养眉头一皱,笑道:“你认真的?”
“都这时候了,我还有必要骗你么?”叶天鸿坦言道。
他当初在印泥谁都没算计,独独算计了蒋天养。
某种程度上,这也代表他对蒋天养多少有点敬重。
而蒋天养今天的表现,也配得上这份敬重。
蒋天养感觉到叶天鸿的真诚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失败,命在旦夕。
背后还有部下的出卖,还有死去的那些兄弟。
偏偏最后与他谈笑风生的,确实导致这一切的死对头。
“真是人生无常啊。”蒋天养摇头苦叹,颇为感慨。
叶天鸿无奈的说道:“我真是认真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蒋天养笑道:
“但你把我放走了,怎么给其他社团交代。”
“我需要给他们交代吗?”叶天鸿无比霸气的说道。
“但我不想活了。”
......
港岛灯火璀璨。
夜幕星河点点。
海风轻轻崔拂。
抚慰世人心伤。
蒋天养和叶天鸿并排站在舷梯边。
下面停着一艘快艇,快艇里摆着十个木箱。
“真的不考虑了?”叶天鸿最后一次问道。
蒋天养摆手谢绝,笑道:“小弟们因为我死了,洪兴因为我倒了。”
“我如果再苟且偷生,那可就连畜生都不如了。”
“叶天鸿,做大哥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
叶天鸿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是逼格。”
蒋天养仰天大笑,阔步上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