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六计之假痴不癫:宁伪作不知不为,不伪作假知妄为。静不露机,云雪屯也。
一把厚重的金锁将华潇宫的宫门紧紧尘封,宫内没了往日的生机,余下的,尽是落寞。身着麻布粗衫的萧然望着院中那唯一的一株兰花,失声肆笑了起来。
“贱人,你当真以为寡人不会杀了你吗?”金瑞甩手在身前立着的萧然面庞上扬了一掌,萧然被这一掌直直打倒在地,头上的冠冕被打歪,嘴角,亦浸出了红。
“哼。”萧然冷笑一声,拾手拭去嘴角的血渍,仰眸朝金瑞对视。自来喜来唤,她便料到此番定是不善,只是萧然未料到,金瑞竟知晓了自己与阿七之事。“怎么,君主这是嫉妒臣妾了?”
金瑞闻声瞬间睁大的双眸,拂袍蹲下,拾手钳住萧然的下巴,萧然被金瑞捏的生疼,眸中却丝毫未有求饶之意。“寡人告诉你,寡人得不到的,你,亦别想!”
见萧然的眸中闪过一丝惶恐,金瑞方继而道,“你不知罢,当年她为何会随寡人入宫?哼哼。”金瑞冷笑,眸中尽是愤然。
果不其然,话落,萧然随即朝金瑞看去。
“当年是她,求寡人相助,救下一人。她本是将自己的余生压与了寡人,只愿换得那人的平安。可笑,可笑啊!寡人未料到,那人竟是你!”金瑞睨眸朝萧然看去,彼时青提子的耳语似尚在金瑞耳畔徘徊。
萧然闻言身子已是微颤不已,眸中蕴上了薄雾。
金瑞嘲笑道,“她该是死都未料到,自己用余生保下之人,竟有日步入了她的后尘,哈哈哈,当真可笑。”金瑞将萧然欲别开的面庞再次对上自己,“如此,你觉着,你还配得上吗?”
话落,金瑞便扬手甩开了萧然的下巴,萧然被突然的力劲反身跌在地上,指尖攥起,双肩颤抖,在那层层青丝后,坠下泪滴。
阿七,她不知,她的阿七当年竟是这般……
这些年,她不是未想过这件事,可每每思及,她都不敢深想,也许,在萧然的心中,早便埋下了这颗种子,只是她不欲,亦不敢深究。她巴不得林杞桐当年就是抛下了自己,如她留下的那句诀别般,贪念荣华。
可她心中亦知,她的阿七,素来不是这般。
金瑞看着萧然颓废的模样,冷哼一声,拾手扬开萧然面庞的碎发,“你不过是寡人用来泄欲的罢了,若非你与她眉眼有几分相似,彼时又那般主动,你以为,寡人会如此待你吗?对了……”
顿了顿,金瑞凝了眸,“你这些年来,还做了甚,当真以为寡人不知吗?你暗中指使,让寡人的皇儿尽数夭去,嫔妃小产,寡人不欲言明,不过是寡人早便择下君嗣。你饮避子汤,寡人亦是一早便知。”
“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萧然闻言突而放肆的笑了起来,转眸看向金瑞,“君主倒是好城府。”萧然只是未料到,金瑞爱阿七,竟至此般,不惜放弃其他皇嗣,只为让自己与阿七的孩儿承君位。
金瑞闻言冷哼一声,甩手起身,背手朝门外唤道,“来人。”来喜闻言忙匆匆推门而入,自萧美人被来喜领来后,金瑞便遣去了众人,将萧然与自己紧闭屋内。
“君,君主!”来喜侧眸瞟见了伏地不堪的萧然,心下一惊,忙跪地听旨。
金瑞回眸朝萧然看了一眼,随即收回眸子,“萧美人,残害皇嗣,即日起,废去妃位,打入死牢,择日……”金瑞顿了顿,勾唇,“斩首!”
“是,是!”来喜听得心惊不已,喉头不住咽唾沫,他未料到,此番君主大动干戈,竟是因这萧美人残,残害皇嗣。他亦未料到,这美人,竟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,当真应了那句蛇蝎美人。
金瑞言落便拂袖走出了华潇宫,却在宫门处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林杞桐。金瑞随即沉了眸。林杞桐上前便攀住了金瑞的袖袍,跪地,“求,求君主……”
恳求之言带着匆匆赶来的喘息,让林杞桐宛若窒息。金瑞睨眸朝那人看去,心中终是侧动。小怜忙上前扶起林杞桐,朝金瑞作礼。金瑞冷声朝林杞桐看去,“你当真对她,不惜至此?”
林杞桐闻言一颤,看来,他已是知晓……林杞桐抿了抿唇,忍下眸中的泪,颔首,“是。”
话落,金瑞心中已是妒意不堪,“如此,寡人便让你再见其最后一面,至此,亦好断了你这念头!来喜,不必押去死牢了,让她,就在这深宫中烂去。华潇宫,罢为冷宫!”金瑞说罢便甩手离去。
既你如此舍不去她,那寡人便让你二人余生皆在这深宫,却再不复相见!
语毕,林杞桐眸中的泪再亦忍不住,身子亦是摊倒在地。小怜眸中亦蕴了泪,扶着林杞桐却不知说甚,“娘娘……”
“贵人还是去见萧美人最后一面罢,君主此般,已是慈怜。萧美人残害皇嗣,按律该是当斩的!”来喜俯身朝林杞桐拜了一礼。
“甚!”残害皇嗣!林杞桐错愕的看向来喜,来喜却闷声摇了摇头,金瑞有令,此事不可宣扬,便是连萧美人被废之事皆封了口。
来喜随着小怜一道扶起林杞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