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,叶宿雨,我心许你,我曲临风,心许你,自始至终,从来皆是你!你莫再逃避了,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你离开!”
曲临风的声音在林中悠扬,一字一句,皆传入了叶宿雨的耳中,敲在了叶宿雨的心扉。
“看来曲姐姐此番邀我等赛马,是早有准备呀!”闻见声的沈玖画垂眸笑了笑,想起曲临风与叶宿雨的互动,便觉好笑。
“若非此番,想来那叶宿雨亦不会知晓,倒若木头。”苏韵忱回道。随即眉宇一蹙,似是想起了甚的,更环紧了沈玖画。
原来,当年泠南烟口中的“苏木头”,是这般韵味……
苏韵忱摇了摇头,将泠南烟的嘲弄之意抛出脑后。桦儿,昔日是我未能早些明晓自己的心意,误了你,亦误了我们,此后,我再亦不会。
沈玖画生疑的朝苏韵忱微蹙的眉看去,却看不透她心中所想。
随着曲临风的声音落下,便是叶宿雨紧勒而下的马缰。
周遭的一切,似是瞬间冻结。
叶宿雨满目隐忍的朝曲临风看去,四目相对,叶宿雨的瞳孔中,只余曲临风。
许久,叶宿雨方终于平下心绪,黯了眸,一字一顿的道,“我叶宿雨,自始至终,对你曲临风,只有君臣之道,再无,其他。日后,亦只有,君臣。”
句结,叶宿雨紧咬的牙关,终是渗出了丝丝铁锈味。
而曲临风,则若早已料到般,低下了眸,眸底,尽是晦涩。
叶宿雨,你心中,究竟压得多深、多重。
“哼哈,哈哈哈……”曲临风的笑声突而传了来,将叶宿雨满是心疼的眸震惊。“叶宿雨,你这般待我,可是因为当年那人?”
叶宿雨闻言瞳孔惊睁。
曲临风痴笑的望着叶宿雨,“叶宿雨啊叶宿雨,你以为,你在惩罚谁呢!”曲临风猛地拾手揪住了叶宿雨的衣领,直视她的眸,“你又以为,你在可怜谁?我曲临风,不要你的可怜,你以为将那个人的离开尽数推于自己身上,推开我,便是对我好吗!”
“叶宿雨,你还不懂吗!我要的,从来不是这些,这君位,这玹璃,皆是那人抛之任之的,她走了二十三年,二十三年!你呢,叶宿雨,你对我,是从何时开始的呢?”曲临风轻嗤一声。
叶宿雨双手紧握,满目皆是惶惶,“我……”
从何时开始,她已是不想深究了,只怕这么多年,早已化作了无数的隐忍与相思。
蓦地一阵扬蹄,两人身下的马儿便顺着苏韵忱那匹马儿疾驰而去,宛若失了疯。
叶宿雨一惊,忙环住曲临风,紧拉马缰,“临风,坐稳!”
然而马缰再紧终是无用,马儿一路扬蹄,好在前处的沈玖画反应过来,忙唤着苏韵忱拉住了马缰。
这马儿皆是有灵,若是离的远了,势必发疯似的追。
很快,苏韵忱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叶宿雨同曲临风眼前,而两人身下的马儿亦渐自平静下来,踏着碎步朝二人走去。
苏韵忱二人坐下的马遂同样踏步走向了叶宿雨两人。
待马停,曲临风转身便跃下了马,叶宿雨一顿,忙下马跟上。苏韵忱同沈玖画见势对视一眼,暗自摇了摇头,亦翻身下了马。
“临风……”叶宿雨一手拉着马缰,一手上前握住了曲临风的手。
曲临风转眸看向叶宿雨,正色道,“我只问你一句,叶宿雨,你对我,抛开君臣,到底如何!”
苏韵忱同沈玖画二人立于不远处梳理着马鬃,抬眸朝两人看去。
“我……”叶宿雨垂眸咬住了下唇。
曲临风见此已是心疼不已,却仍是转身再未说一句,跨步而去。
林中的树叶开始晃动,几个壮实的身影略梢而来,直直落在了曲临风面前。蒙面人抬眸朝曲临风看了一眼。
“不好!曲姐姐!”沈玖画的话随即从后方传来,将叶宿雨的思绪拉回。
叶宿雨抬眸便是一阵惊恐,松下马缰便凌步上前。沈玖画见势亦欲上前,却突而被苏韵忱止住。
伏郊林中的一切宛若戛然而止,鸟鸣不再,蝶散鱼退,叶宿雨的眼前,只余满目尽泪的曲临风。“临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