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檀长叹道:
“我哪会想到你不在时无人为我办事,我只想着,你在外头,远不如在京中待着安全,庙堂之中不知有你多少仇家,只怕那些人会对你下杀手。【
文字之光】”
萧时宴闻言大笑,安抚她道:“不过就是寻常任务,如往日里那些,你在京中乖乖待着,等我回来便是。”
即便他这样说,苏檀心中仍是挂念,她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,道:
“我不知你要去何处,也不知晓你的机密要是,但有一点望你铭记,凡事都不及你的安危重要。”
萧时宴看出她眸中的担忧,点头道:“好。”
两人又说了会儿话,外头就听到敲门声, 萧时宴打开门,便看到门口摆着两坛子酒,不见人影。
萧时宴取了酒转身回来,便看到苏檀静静看着他。
目光深深浅浅,紧紧密密,如网状将他包围,带着浓浓的不舍。
他今日总算知晓,百钢化指柔究竟是何滋味;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何意义。
被这双眼这般看着,怕不是自己都不愿挪开一步了,有那么一刻,他想抛下一切,永远陪在她身边。
但此事又十分重要,萧时宴只得错开她的目光,坐下后打开酒坛。
浓烈的梅子芳香扑鼻,苏檀伸手,为二人各斟了杯酒。
窗外有清冷的月光洒进,碎碎地落入杯盏之中,虽说酒还未入口,但苏檀却感觉到有几分迷蒙。
“早些回来。”
她举起杯盏,并不敢抬眼看他,颇有些狼狈地一饮而尽。
萧时宴并未喝。
他忽然放下,伸手将她搂入怀中。
苏檀的不舍,他自是察觉到,尤其是她在低头时,水面折射出一道闪闪的泪光。
萧时宴的吻落在她脸颊上,将她的泪一滴滴吻去,最后挪到唇上,缓慢碾碎。
唇齿交缠间,他喃喃道::“我答应你,早些回来。”
…
苏檀不知自己后来如何睡着的。
再次醒来时,是在西苑,采萱正在一旁收拾衣物,听到动静,便走了过来。
“公子醒了?”
苏檀脑袋昏昏沉沉的,下意识问:“督主已经离开了么?”
“嗯,督主一早将您送回来的,叮嘱了奴婢一番,便离开了。”采萱应道。
见她面色有些惆怅,采萱又安抚道:
“督主不过是暂且离开罢了,公子若是思念督主,随时去东厂寻他便是。”
苏檀忽的一震,失神摇头:“不会了,我想见也是见不到的。”
采萱还不明所以,又看到自家公子颓废地将脑袋埋在柔软的锦被中,半晌都未出声,过了会儿才闷声道:
“他有事离京,就是想见他,也不知是何时?”
采萱知晓,公子这是犯了相思。
她忍不住偷笑道:“奴婢倒是不知,公子竟也会犯相思呢,之前不知是谁,言过这世上男子啊没一个好东西,如今却日思夜想的。”
苏檀红了脸,偏过脑袋不服:“胡说?谁对他日思夜想了,萱姐休的胡诌!”
“啧啧,奴婢哪有胡诌呢,不知是谁,不过才分别几个时辰,一醒来还未洗漱呢,张嘴就是问他,奴婢可没见过公子这般对旁人,人与人呀,果然是不同的呢。”
采萱惯会打趣人,苏檀被噎的哑口无言。
“方才还有人在睡梦中,尽说些呓语呢!”采萱捂住嘴,一双眼滴溜溜地往她身上转。
苏檀被她盯的心虚,莫非自己当真说梦话了?
而采萱果真道:“有人嘴里一直念叨着‘不要走,不要走好不好’,奴婢简直没耳听呢。”
这是她在梦中所说的?
苏檀的脸彻底红透了,羞恼地将脑袋重新埋入锦被中。
采萱见状,笑的肚子痛。
“公子,你说你这般念着,待督主回来后知晓,心中可会愉悦?”
“休要再说!”苏檀简直气结。
采萱越发乐不可支,心底却在想,就看公子这模样,她便对这门“亲事”也认了,于是想到萧时宴便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,越看越满意。
但她本就性子活泛,鲜少看到公子这般吃瘪的模样,便不肯罢休,口中的揶揄一直不停。
苏檀着实羞恼,咬牙切齿道:
“萱姐你如今越发坏的没边儿了,心肝儿也愈发黑,如今连你主子是我还是他都忘了对么?话里话外句句否向着他,果然是女大不中留,看来我得找个人将你嫁出去,省的你日后骑到我头上笑话我呢。”
采萱知晓她是在说笑,并未当真,于是更加有恃无恐:
“没有,奴婢可不敢接下这顶吃里扒外的帽子,分明是公子你心里记挂这督主的,又害羞不敢说出口,奴婢不